籍貫

我今天早上突然想到
小學的時候有時候需要填什麼表格
填個人資料的時候總是有"籍貫"這一欄
那時候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爸跟我說填廣東番禹
事隔多年之後(應該是開始推行本土化之後)
有一天我忘記我去辦什麼事
剛好要填的表格上又出現了"籍貫"
由於小時候是填廣東番禹
所以我就很自然地填了上去
結果行政人員看到之後就自己把它改成台北市
當下覺得很不解
因為明明出生地就已經填過台北市
如果籍貫和出生地是一樣的那幹麻還要兩個格子?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寫過"廣東番禹"這幾個字了

2007年去大陸一訪的時候途經廣州
拿到介紹廣州的小冊子
才知道現在已經沒有番禹縣了
因為它已經被併為廣州底下的一個區域了
當下感到一絲難過
因為不知道奶奶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感覺
對於漂越台灣海峽來台避難的那一代人
在重返那曾經回不去的故鄉 卻發現人事已非的時候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那個地方他們還會稱作"家"嗎?

這篇本來是想要寫給油嘟嘟問他小時候有沒有碰到同樣的事
寫著寫著很多的感想就被挖了出來
對於認同台灣人這個身份的問題
我認為沒有人能夠清楚定義"台灣人"這個詞
更沒有人有資格說誰是台灣人誰不是

當外國人問我是哪裡人 我會說台灣人
當台灣人問我是哪裡人 我會說台北人
當碰到值得聊的人
我會說我出生在台北
不過我的爺爺奶奶是從廣東來 外公外婆是從江西九江來
我會聽一點廣東話和九江話

我是台灣人這個廣泛集合下的一個子集合